《纪尧姆·阿波利奈尔的先兆性肖像》，1914年，油画颜料和炭笔，81.5×65cm，10件作品收藏于蓬
皮杜中心
这是在哪里？
德基里科画了个非常奇怪的地方！画面的背景上，可以看到一个倾斜得非常厉害的广场，右边是一
个拱廊。从头像和建筑风格上看，人们马上会联想到古希腊和古罗马时代。不过很快人们也会意识
到这是一个完全虚幻的世界，它的真实世界中并不存在。
为什么人像戴着墨镜？
可以有好几种解释。一种是：墨镜表明头像是一个盲人，他完全封闭与一个别人所无法走进去的内
心世界；另一种可能是：头像戴上墨镜为了抵挡强烈目光，正如我们抵挡过于残酷的真相或是炫目
的诗句的光芒。那么，是盲人还是刺目？是盲人还是明眼人？画面中并没有给出答案。但让人吃惊
的是，画面奇特的组合，还是石头雕像的发型也完全不符合古典风格。
阿波利奈尔在哪里？
正如画的题目所示，这幅画是献给纪尧姆·阿波利奈儿的先兆性肖像。阿波利奈尔是法国20世纪初最
伟大的诗人之一。他是图形诗浪的开创者。这一新的诗歌创作中诗句不再以传统的段落出现，而是
以图形的方式呈献给读者。他同时也是艺术评论家，对所有前卫艺术特别是但是的立体派非常感兴
趣。他也是第一个提出超现实主义的人。他的侧面剪影是在画这幅画的同一年模仿钱币头像的形式
做成的，我们可以从画的背景上方看到。这也是这幅作品的奇怪之处，人物肖像没有被放在画面的
明显位置，而是被作为剪影放在了画面的背景。这种构思更增加画面的神秘感。
乔治·德基里科工作中
为什么说是“先兆性”的肖像？
这副画的创作时取的名字是“人-靶子”（Homme-cible），因为阿波利奈尔的侧影中，在太阳穴的
位置画有一个白圈，代表靶子。巧的是，德基里科就像是有预见能力是的，在两年后的1916年，诗
人在战争中被炮弹碎片击中的正是太阳穴这个位置。于是，画家把画的名字进行了修改。这一巧合
被阿波利奈尔本人和超现实主义派们看作一种命运的先兆，认为德基里科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这些看上去有些吓人……
画面非常古怪，尤其是作为肖像画，它却没有具体的人物形象！在幻想和戏剧性的背景中，和人物
相关的只是一个让人不安的剪影，还有一个双目被完全遮上的无名头像。画中冰冷的世界让人们认
识到，我们平常看见的都只是事物的表面，在事物的表面下或别的地方藏有一个我们无法进去的世
界。这幅画提出很多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德基里科给人们带来的就是谜一样的绘画。
德基里科和阿波利奈尔是朋友吗？
德基里科出生于希腊，父母为意大利人。成人后的德基里科来到雅典学习，后来又来到慕尼黑完成
了学业。当他来到巴黎时，阿波利奈尔对他赞赏有加，在他本人主编的杂志《巴黎晚会》中曾写道：“
这位年轻的艺术家创造了一种与近几年来出现的花坛新秀完全不同的唯心艺术手法。德基里科凭借
他极其敏锐和现代的感触，将平常之物化为建筑形式。”也正是阿波利奈尔评价他的画为“奇特的
形而上”风格。艺术家也认可这一评价，在1915年时和未来派画家卡洛·卡拉在意大利成立了“形而
上画派”。
纪尧姆•阿波利奈尔
什么是形而上绘画？
之所以说德基里科的画作是“形而上”的，是因为它与通常的表现方法不同，是超于事物表象的。
尽管德基里科是一个写实派画家，但他的作品充满了想象和梦幻的元素：扭曲的透视法，毫无关联
的事物被古怪地放在一起了，还有空旷的空间等等。画家的这种形而上的画法一直持续到1917年。
其后的1920~1930年的作品大都是传统美学风格。在1940年后的作品属于“新形而上”的画法。
为什么石板上刻有贝壳和鱼？
这是画面中最令人迷惑不解的地方。其中可能交错隐藏着好几层意思。我们可以从中看到对诗人俄
耳甫斯的隐喻，在古希腊神话中，诗人将鱼画作音乐家。阿波利奈尔曾在1911年为这位英雄特别创
作了一组诗歌：《俄耳甫斯的动物寓言集》。德基里科将古今两个诗人联合起来，还因为阿波利奈
尔在1921年创造了“俄耳甫斯主义”一词，来命名以索尼娅和罗伯特·德罗内夫妇为代表的立体派。
不过，这么深刻的内涵也只有内行人才知道！即使我们不知道这些渊源，也不会妨碍我们欣赏画面
所带来的神秘美感。
阿波利奈尔对他的肖像满意吗？
是的，阿波利奈尔认为这是一幅“奇特而深刻”的作品，并在他的第一本图画诗诗集《我也是个画
家》中的开篇插入了这幅画。
为什么这幅画在艺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德基里科开始绘画的年代，立体派艺术正在掀起一股新的浪潮。德基里科的出现，也改变了人们对
世界的看法。虽然他属于写实派，但他的画并不符合符合事物实际的样子。画家所追求的是梦一样
的境界，画中的景象介于现实和幻想之间，物体的排放组合毫无逻辑。他的作品让我们以另一种更
加梦幻和诗意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他开辟了梦与神秘相交融的手法，被视为超现实主义的先驱。
乔治·德基里科自画像
乔治·德基里科其他作品欣赏：
《街上的神秘和忧郁》，1914
《恋曲》，1914
《离别的焦虑》，1914
《都灵的春天》
《赫克托耳和安德洛马刻》，1917
《考古学家》
《时间的谜语》
*本文为CICINNUS施蓝原创文章，版权归CICINNUS施蓝艺术机构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侵权必究。
